中華人民共和國電視審查
中華人民共和國通過廣電總局等機構對在中國大陸落地的香港、澳門及外國電視節目進行實時審查。由於中國大陸的電視媒體均為國有且被層層監控,毋需在廣播時審查,因而實時電視審查僅針對境外頻道及國際直播,由當局控制的電視運營商經攔截並編改訊號源實施。審查會遮蓋屏蔽當局不願為民眾所知的內容[1],為預留判斷時間而延遲播送十幾秒鐘至幾分鐘不等,其多重轉碼亦顯著劣化畫質與音質。
經由有線電視網審查的絕大部分是少數獲准落地的香港電視台,主要面向廣東的有線電視觀眾;經由衛星電視代理商審查的是境外衛星頻道,僅供涉外的單位、公寓和三星級或以上賓館。[2]
因應受眾懸殊,有線電視網的審查較衛星電視代理商更為嚴苛。廣義的審查還包括對境外電視頻道的落地資格的審批,以及境內電視業者的轉播資格的管束。
多數國家或地區對電視內容的約束,一般交由電視台內部自審或第三方機構覆核,並非政府作為,亦不會攔截或編改訊號。
背景
編輯廣東省當局最先開始電視審查。1980年代,電視普及廣東珠三角,民眾私自用魚骨天綫接收香港的電視台,屢禁不絕,香港兩家免費電視台在珠三角收視總份額逼近八九成。1989年六四事件前後,為免民眾獲知報導差別,當局放出雜波干擾訊號,甚至以本地節目霸佔香港的頻段,力圖民眾放棄收看香港電視。以六四事件為分水嶺,中國大陸新聞自由收縮,兩地資訊落差陡增,電波干擾在廣州等城區成為常態,珠三角郊縣則相對寬鬆。
1993年,廣東省當局組建省級廣播電視有線網絡傳輸機構廣東有線電視,其後又組建廣州有線電視、深圳有線電視等地市級廣播電視有線網絡傳輸機構,現今意義上的電視審查應運而生。雖既無北京批文又無港方授權,當局仍接入香港的免費電視台,又半強制地推展有線電視入戶,同時加強全天候的無線電干擾,務求令民眾通過有線電視接收經受延時審查過濾的資訊。每逢有當局所不能容忍的內容,審查者就切換成測色板。至21世紀,審查漸趨嚴苛,自然風光圖[3]、訊號中斷或故障告示、香港政府宣傳片[4]、「偽節目」等頻繁用作遮蓋。[5]
審查標的
編輯以議題劃分,論及文化大革命[6],六四事件[7],維吾爾[1]、西藏[8]及第十四世達賴喇嘛[9],法輪功[10][11],中共政局、派系[12]及官僚腐敗[13],香港民主派與運動[12][14],中國大陸的人權[15]、器官移植[6]、貧富懸殊[16]、維權運動[12]、遊行示威、警民衝突、械鬥騷亂、土地糾紛等[17]的資訊,以及對中共黨政當局的批評[12],極易被封鎖。
以當局意圖審視,以下資訊或畫面會被遮蓋:[18]
- 中國大陸民怨、抗議、示威(遊行、集會、靜坐)、社會運動、維權事件、信訪請願、警民衝突或肅清鎮壓等,例如:
- 台灣、香港、澳門或威權、極權國家的親自由民主的言行,包括示威抗議、遊行集會、社會運動、民主改革或民主革命等,例如:
- 被認為反中共、反中華人民共和國、反華人、反共產主義的示威抗議、遊行集會或組織團體等;
- 被中國大陸當局認定為有損其形象的事聞,或勸籲、獻策、研究、分析、推測、辯論、批評、反對、憂慮、諷刺、暗喻、紀念相關事聞乃至中國大陸或港澳其他方面的言論或作品,以至相關作者、展覽、表彰等,例如:
- 領袖:胡錦濤被質問[29],修憲不限國家主席任次[30],估測中共人事[31]及習近平終身掌權[32],習近平集權[33]與權力鬥爭[34],評述習近平比擬毛澤東[35],憶述習近平望川普連任[36],文化大革命與國家主席存廢之爭[37];
- 官場:王立軍事件、薄熙來事件[38]及市民伸冤[39],中國大陸領導人親屬牽涉巴拿馬文件[40],孟宏偉失蹤[41],張高麗性丑聞[42],胡錦濤二十大被離場[43];
- 社會:世界冠軍因空氣污染而拒賽北奧馬拉松[44],中國興奮劑問題[45],毒奶粉事件[46],三江教堂強拆[47],紅客網攻美媒[48]及Google[49];
- 迫害:冰點停刊[6],南周事件[50],許志永判罪[51],維權律師大抓捕[52],賈葭被拘留[53],李文亮事件[54],新冠死者遺屬[55]及其通訊受制[56];
- 維吾爾:批評維吾爾管治[57],維吾爾人自證人權受害[58],聯合國新疆人權報告[59];
- 香港:中港矛盾,程翔間諜案[6],銅鑼灣書店事件[60],民主派區議員辭職潮[61];
- 國際:維基解密[62],英女皇形容中國官員粗魯[63][64],美國政要評論中國[65][66];
- 創作:《表姐,妳好嘢!》《國產凌凌漆》《賭神2》,莫言獲獎感言,第35屆香港電影金像獎直播等;
- 中國大陸當局尚未公佈定調、與其宣傳口徑不一或未經淡化的事態表述,例如:
- 政治異見人士或被政變罷黜的原中共高官及其動向,例如:
- 中華民國(臺灣)政府、象徵、黨團、政治人物,港澳泛民主派及本土派人士、黨團,例如:
- 被認為不符合且縮小中國大陸當局領土或主權聲張的言行或運動,例如:
- 境外方在中外國際爭端中的表態,例如:
- 中國大陸當局立場曖昧、角色隱蔽或無法參與的國際大事或其中作為,例如:
- 與中國大陸相關且被當局指控為邪教的組織或運動;
- 被中國大陸當局明令或暗中禁止議論的議題;
- 外語新聞節目、港澳政論節目或其他論及時政的節目,例如:
- 電視畫面底部的新聞跑馬燈;
- 宗教節目、宗教活動或宗教資訊,例如:
- 博彩活動,例如:
- 裸體畫面,例如:
- 人體內臟畫面,例如:
但是中國當局對有關批評的反駁則照常播出,故節目時斷時續,時而反復。[89]
審查頻道
編輯所有經由中國大陸當局及其代理機構轉播的境外頻道均被審查,主要包括:
頻道中文名稱 | 頻道英文名稱 | 備註 |
---|---|---|
CNN國際新聞網絡 | CNN International Asia Pacific | |
HBO | HBO Asia | |
CINEMAX | Cinemax Asia | |
CNBC亞洲台 | CNBC Asia | |
國家地理亞洲頻道 | NGC Asia | |
衛視國際電影台 | STAR Movies | 2021年10月1日停播 |
[V]音樂台 | Channel [V] China | |
AXN動作頻道 | AXN | |
Discovery探索頻道 | Discovery | |
DIVA | Diva Universal Asia | 亞洲停止發送訊號已停播 |
NHK世界收費電視頻道 | NHK World Premium | |
鳳凰衛視電影台 | Phoenix Movies Channel | |
鳳凰衛視中文台 | Phoenix Chinese Channel | 已獲准在廣東省有線電視落地 |
TVB星河頻道 | TVB Xing He | 電視劇設有多語言廣播(左聲道國語,右聲道粵語) |
NOW | Network of the World | 電訊盈科now寬頻電視旗下衛星頻道 |
澳亞衛視中文台 | MASTV | 已獲准在廣東省珠三角有線電視落地 |
法國電視國際五台(亞洲版) | TV5Monde Asie | |
鳳凰衛視資訊台 | Phoenix Infonews Channel | 中國大陸部分地區有線電視有非正式轉播 |
彭博財經電視亞太頻道 | Bloomberg Asia-Pacific | |
星空衛視 | Xing Kong | 已獲准在廣東省珠三角有線電視落地 |
歐洲體育新聞台 | EurosportNews | |
亞洲新聞台 | Channel NewsAsia | |
古巴視野國際頻道 | Cubavision International | |
韓國KBS世界頻道 | KBS World | |
衛視體育台 | Star Sports | 2021年10月1日停播 |
衛視體育台2 | Star Sports 2 | 2021年10月1日停播 |
俄羅斯環球頻道 | Russia Television and Radio-Planeta | |
今日俄羅斯頻道 | Russia Today TV(RTTV) | |
印度Zee TV | Zee TV Asia Pacific | |
天映電影頻道 | Celestial Movies | 曾於2018年1月初停播,3月下旬恢復 |
同一個境外電視台的不同類型的訊號、制式、規格或畫幅等,均被當局視為不同「頻道」,變更需要另行上報審批。由當地電視台經營的廣東各地有線電視網,以及壟斷全國的衛星電視轉播商,更無意主動提升畫質。例如,高清翡翠台早在2007年開播,廣東遲至2021年才供給准「高清」的翡翠台。
境外衛星電視
編輯2002年起,中國大陸當局指定所有落地的境外衛星電視頻道由「中央境外衛星電視平台」轉介,該平台由中共中央宣傳部領導的正部級國務院直屬事業單位中央廣播電視總台全資控股的中國國際電視總公司承辦,現位於亞太6號通訊衛星。而所有經其轉播的境外頻道都經受審查,其畫面右下方會有透明的實心圓形,以代表頻道正被監控。遇到敏感資訊,會用黑屏中斷訊號,確保在全國範圍內的訊息阻隔。2020年秋季起,當局以標示「訊號異常」的彩色條紋訊號封鎖外國衛星節目。[90]
接收資格
編輯依據2018年修訂的現行行政法規《衛星電視廣播地面接收設施管理規定》,除非經層層審批的特殊情況,「個人不得安裝和使用衛星地面接收設施」,否則沒收並可以罰款,但似與廣電總局後於2021年對此修訂的《實施細則》矛盾,構成未獲特批個人接收境內衛視不被追究的違法處境。[91][92]
部門規章《<衛星電視廣播地面接收設施管理規定>實施細則》(下稱《細則》)僅對廣電部門關係人員有約束力;其上位法行政法規《衛星電視廣播地面接收設施管理規定》(下稱《規定》)對所有人有約束力。
現行《規定》(2018年9月18日修訂)第八條:「個人不得安裝和使用衛星地面接收設施。如有特殊情況,個人確實需要安裝和使用衛星地面接收設施並符合國務院廣播電視行政管理部門規定的許可條件的,必須向所在單位提出申請,經當地縣、市人民政府廣播電視行政管理部門同意後報省、自治區、直轄市人民政府廣播電視行政管理部門審批。」
現行《細則》(2021年10月9日修訂)第六條:「國家廣播電視總局設置直播衛星提供廣播電視公共服務。在直播衛星公共服務覆蓋區域內,個人因自用需要安裝、使用直播衛星地面接收設施接收境內電視節目的,應當符合國家廣播電視總局的要求。」但未解釋何為廣電總局的「要求」。
現行《細則》(2021年10月9日修訂)第八條:「禁止未持有《許可證》的單位和不符合第六條規定的個人設置、使用衛星地面接收設施接收衛星傳送的電視節目。」
修訂前《細則》第六條:「個人不得安裝和使用衛星地面接收設施。但在收不到當地電視台、電視轉播台、電視差轉台、有線電視台(站)的電視節目的地區,個人可申請安裝衛星地面接收設施接收境內電視節目。 個人需設置衛星地面接收設施的,必須經所在單位同意並持其開具的證明,向當地縣級以上(含縣級)廣播電視行政部門提出申請,經地、市級廣播電視行政部門和國家安全部門簽署意見後報省、自治區、直轄市廣播電視行政部門審批。經審查批准的個人,憑審批機關開具的證明購買衛星地面接收設施。衛星地面接收設施安裝完畢,經省、自治區、直轄市廣播電視行政部門和國家安全部門檢驗合格後,由省、自治區、直轄市廣播電視行政部門發給《接收衛星傳送的境內電視節目許可證》。個人設置的衛星接收天線不得佔用公共場所、影響環境美觀和鄰里日常生活。」[93]
該細則規定,下列單位和場所,經三級審批並獲許可證[註 1],方可「接收衛星傳送的境外電視節目」:
- 級別較高、規模較大的教育、科研、新聞、金融、經貿和黨政機關等確因業務工作需要的單位;
- 確有境外電視節目接收需求,且具備接收條件的規模較大、級別較高的賓館酒店;
- 專供外國人和港、澳、台人士辦公或者居住的寫字樓、公寓等;
- 其他確有需要設置衛星地面接收設施接收衛星傳送的境外電視節目的情形。
基於現行《衛星地面接收設施接收外國衛星傳送電視節目管理辦法》,「確因業務工作需要的單位」或確需提供國際經濟資訊服務且「常住外國人的涉外賓館(飯店)、公寓」,經省級雙層審批並獲許可證[註 2],方可接收外國衛星傳送的節目。而獲准接收境外頻道但未獲准從外國衛星接收的單位,無法豁免被審查的訊號。
一般解讀為,境內個人和其他單位不得接收境外衛視頻道。上述細則作為部門規章對無關該部門的人不具有約束力,但相比上位法另外賦予廣電部門、公安機關、國安機關檢查權及連帶的執法權,可對抗拒或阻礙者追究刑事責任。不過,衛星電視接收由於裝置體積小、較私密和安裝方便,難以被當局察覺,而且執法普遍並不嚴格,所以在中國大陸非常普遍。[94]
審批與壟斷
編輯《境外衛星電視頻道落地管理辦法》規定,申請落地的頻道應「承諾並積極協助中國廣播電視節目在境外落地」,「原則上不批准新聞類境外衛星電視頻道在境內落地」。廣電總局每年會評估各境外衛視像道的播放內容,以判定下一年可否繼續轉播,並公佈可接收的境外衛視像道範圍,如《廣電總局關於2010年度三星級以上涉外賓館等單位可申請接收的境外衛星電視頻道範圍的通知》。廣電總局嚴格限制准許接收衛星電視的單位,規定此類單位接收的境外節目範圍限於所定頻道,訊號來源限於總局境外衛星電視平台(亞太6號,東經134度,標清)。
前述中國國際電視總公司的全資子公司中視衛星電視節目有限責任公司獨家代理境外衛視落地所有相關事宜,並統一定向發放廣電總局境外衛星電視平台專用解碼器。與其他衛星直播商不同,亞太6號屬於當局壟斷性質,其正版解碼器及收視卡均由全國各地廣電管理部門或官方代理獨家銷售,其價格相當高昂。專用解碼器(含IC卡)價格為每台3800元人民幣。每條頻道的價格也有差別,有如單頻道HBO,現時為最低每月每個喋血雙紅23.24元人民幣(130個喋血雙紅起計費,不足130個按130個計算);而鳳凰衛視、今日俄羅斯、彭博電視等頻道則完全免費。
相比而言,一般直播商通常每月只收取10-100元的固定費用,即可收看幾十個頻道。另外,即使個人或單位獲得安裝資格,如選擇當局指定的安裝公司,價格也較高。如申請成為合法的安裝公司,更無可能。[95]而且亞太6號版本的畫質極差,雖然現已轉為全數碼訊號轉播(TVB星河頻道除外),但比起其他衛星電視或者網絡電視毫無吸引力,所以會選擇亞太6號的基本上只有酒店或個別地方的有線電視網。
在有線電視網
編輯亞太6號上的鳳凰衛視中文台被廣電總局獲准在廣東全省的有線電視網播出,而澳亞衛視中文台、星空衛視與後來停播的華娛衛視、MTV中文台此四條頻道只能在珠三角(選傳)播出,有線電視用戶可以隨意收看。天威視訊還特別獲准在其深圳有線電視網播出亞太6號所有頻道,不過需要另外付費申請,獲准落地珠三角的四個頻道則無需申請。[96]有線電視網播放的境外衛星頻道本為標清格式,經受雙重延時、審查及重編碼,畫質與音質較原始標清訊號為差。2000年5月20日鳳凰衛視中文台對中華民國總統就職典禮的直播,被共諜題材電影《烈火中永生》遮蓋屏蔽。後來當局加強對鳳凰衛視、澳亞衛視的審查,若其中新聞跑馬燈包含敏感資訊,也會使用相近顏色屏蔽跑馬燈,而其它內容不受影響,而衛星訊號事實上並無遮擋。
雖然廣電總局只准許亞太6號的指定頻道在廣東部分地域播放,但是中國大陸仍有不少市縣或鄉鎮的廣電管理部門或有線電視網絡不理會禁令,私自在當地轉播亞太6號或其他衛星的境外電視頻道。例如,非珠三角的縣市曾經有過僅限珠三角收看的亞太6號四條頻道,但後來被取締;茂名市經常轉播香港有線電視的頻道;吉林省有線電視網吉視傳媒延邊分公司的高清電視一度可收看韓國的KBS1、KBS2、MBC和SBS。除此以外,有些酒店也會播放一些C波段的免費頻道,如半島電視台、德國之聲電視台等,以降低成本。
而鳳凰衛視或其高清頻道在全國大多地區有接收,但多以「測試頻道」、節目指南或導覽(EPG)的名義開放甚至被收費提供,例如北京歌華有線收費轉播鳳凰衛視等境外頻道。從未獲准落地有線電視網的鳳凰衛視資訊台或其高清頻道亦被違規傳送。福建廣電網絡也傳輸鳳凰衛視兩個頻道(非屬亞太6號訊號源的標清訊號及其高清頻道),但目前僅在省會福州免費開放(包含在高清基本包的高清頻道不額外收費),其他地域基本上收費轉播;其中廈門、莆田分公司只收費傳輸省網統一前端的高清頻道,且不提供其標清頻道。
准入歷史
編輯1949年中華人民共和國建立前,中國共產黨對外宣傳的渠道主要是其官方通訊社新華社。1955年12月,中國共產黨中央委員會主席毛澤東要求新華社「把地球管起來」,「儘快做到在世界各地都能派有自己的記者,發出自己的訊息」。
1991年1月,中共中央對外宣傳小組掛名為國務院新聞辦公室,「一個機構兩塊牌子」,為對外宣傳最高機構。1993年3月,列入中共中央直屬機構序列,由中共中央直接領導。
1993年7月,新聞集團董事長魯伯特·默多克買下香港「衛星電視有限公司」(後為星空傳媒)63.6%的股權(再於1995年購入其餘下股份),不久後宣稱,「衛視對全世界的極權政府構成了明確的威脅」。然而,這番話後幾星期之內,同年10月5日,中國大陸國務院頒佈了《衛星電視廣播地面接收設施管理規定》,明確規定「個人不得安裝和使用衛星地面接收設施」,「各地的電視台、有線電視台和電視轉播台,一律禁止轉播衛星傳送的境外播放的電視節目」。[97]
為能在中國大陸贏得更大的市場份額,默多克改變其態度,開始盡力迎合中共。1994年4月,曾實播中國人權狀況記錄片而引起中共不滿的英國廣播公司(BBC),在亞洲被新聞集團禁播,即停止衛星轉發,令中國大陸、香港及台灣看不到BBC的節目。[98]1996年3月25日,新聞集團全資擁有的香港衛星電視有限公司與兩家中方公司合股在香港成立了「鳳凰衛視有限公司」。這兩家中方公司是原中央人民廣播電台高級管理人員劉長樂旗下的「今日亞洲有限公司」和中國銀行的「華穎國際有限公司」。1996年3月30日,鳳凰衛視開播。
2001年年底,中國大陸一篇「內參」稱,上海、浙江、福建等沿海地區,私接境外電視訊號現象「異常猖獗」,並有向內陸省份蔓延的趨勢。隨即一場大規模的電視清查行動在全國展開,所有境外電視台受到牽連。鳳凰衛視的電視訊號一夜之間消失,連高校校園裏的訊號亦被關閉。翌日,北京大學、清華大學幾十名教授聯名上書國務院,指此事讓人覺得噁心。一周後,鳳凰衛視訊號在各地高校陸續恢復。[99]2002年,當時廣電總局允許的境外頻道(持有執照)開始被規定必須通過當局的衛星放送,如此令當局能夠任意關閉或中斷訊號放送。
2002年,因中國大陸已加入世界貿易組織,為遵守外資媒體可入境內經營的條文,當局開始特批幾條境外娛樂衛星頻道在廣東省部分地方落地。2月AOL時代華納旗下的華娛衛視正式在廣東播出。3月28日,新聞集團旗下的星空衛視在廣州開播,根據其與廣東有線最初達成的協定,落地第一年將被限定在廣東省的廣州市和肇慶市播出,以後每年將逐步開放幾個城市。這是當局第一次允許境外電視頻道通過中國大陸有線電視網落地播出。作為交換條件,新聞集團通過自己的電視網讓中國中央電視台英語國際頻道落地英國和法國。
2002年7月,英國廣播公司世界頻道衛星訊號突然被廣電總局關閉,原因是報道含有法輪功的鏡頭。[100][101]對此中國大陸外交部稱,因英國廣播公司世界頻道近期多次違反英國廣播公司(BBC)與中國國際電視總公司達成的有關協定,中國國際電視總公司依據並履行該協定的規定,關閉其在中國大陸落地訊號(當時由鑫諾一號通訊衛星轉播,東經110.5度),至於何時恢復,取決於其態度。[102]
2002年,中共中央黨校「科學社會主義專業」博士生吳玉榮,提出「國外的傳媒特別是一些跨國傳媒集團說到底就是一個商業機構,其最終目的就是賺錢。既然是這樣,我們就可以通過商業的規則來限制、影響國外的主流媒體,如通過調整與西方傳媒公司的商業關係,通過限制或批准這些媒體公司在中國的經濟活動,通過購買這些公司的股票來影響這些傳媒公司的決策層」,並稱「90年代中期我們就先後通過允許新聞集團在中國發展衛星電視而使其終止了『反華』的BBC的『世界電視節目』,通過限制『迪士尼』在中國的經營活動打擊其參與製作『思·裂西藏』的節目也頗有成效」。[103]
2003年3月星空衛視再獲廣電總局批准有限落地全國。4月26日,MTV中文台獲准在廣東珠三角落地。10月8日,默多克應時任中共中央黨校校長曾慶紅邀請,向「中共掌管意識形態的高級官員」發表演講,其演講詞被中國人民大學新聞學院時任教授及後任副院長喻國明形容為「煞費苦心的、充滿討好意味的話語」,可以「深切地感受」到演講者對於進入中國大陸傳媒市場的「渴望和焦慮」,但是「如果拋開其功利性的圖謀不論」,「許多論點是深刻並且中肯的,特別是對於我們把握傳媒產業的真正價值是具有相當大的啟發意義的」。[104]9日,主管宣傳的時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李長春在人民大會堂會見了默多克一行,寄望新聞集團在促進「讓世界了解中國和讓中國了解世界方面做出更大的努力」。[105]同年,新華社副總編輯夏林在「『喉舌』的力量」一文中提出「資訊是一種戰略資源。誰掌握了資訊傳播源和資訊傳播載體,誰控制了國際廣播、衛星電視和互聯網絡,誰就有能力影響整個社會,誰就能在意識形態的鬥爭中,搶奪並佔領住制高點,掌握主動權。」
2004年,當局未按當初的承諾,允許星空衛視在大陸其他城市落地。新聞集團因不滿足星空衛視只能在廣東省和在全國三星級以上賓館和涉外小區落地的局面,與青海衛視合作,買斷青海衛視每晚結束轉播央視《新聞聯播》以後的時段,以此方式曲線在中國大陸全面落地,播放星空衛視節目和廣告。但這種曲線落地只保持3個月便被廣電總局緊急叫停。新聞集團為此投資1億美元,廣電總局喊停後導致5000萬美元壞帳。[106]同年10月28日,廣電總局、商務部發佈《中外合資、合作廣播電視節目製作經營企業管理暫行規定》(44號令),自同年11月28日起實施,內含「不得設立外商獨資廣播電視節目製作經營企業」,「法定代表人須由中方委派」和「合營企業中的中方一家機構應在合營企業中擁有不低於51%的股份」,合營企業「不得製作時政新聞和同類的專題、專欄節目」等一系列對外資企業的苛刻條例。[107]
2005年3月4日,廣電總局發出「關於實施(44號令)有關事宜的通知」,其中特別強調廣播電視節目製作業有很強的「意識形態屬性」,要切實把握好「內容導向」,「了解境外合作者的政治傾向和背景」,「防止境外『不良思想文化』通過合資合作的方式進入節目製作領域」。[108]中共媒體隨後發放訊息,「這意味着,在中國已有合資計劃的索尼、維亞康姆、新聞集團等外資影視巨頭將不可能在短期內再度擴張它們的影視製作業務」 。[109]同年7月13日, 時任廣電總局副局長田進在全國廣播影視對外工作會議上宣稱,「加強廣播影視對外工作是反西化、反分化、反滲透,維護國家安全,守好輿論陣地的迫切要求……黨中央、國務院歷來十分關注境外衛星電視的管理工作,中央領導多次做出重要指示。……要確保轄區內允許播放的境外衛星電視接收用戶訊號全部來自於中央監管平台。這是考察檢驗各級廣電部門境外衛星管理水平的一項簡單明了的硬指標。」[110]
2005年8月,當局取消了準備允許新聞集團在中國大陸擴大其廣電播出的計劃。[97]9月19日,彭博新聞社刊登「默多克說新聞集團在中國撞了牆」一文,指默多克在一場會議上公開承認新聞集團試圖進入中國大陸市場的計劃觸礁,提及中國大陸當局原本作出承諾,但如今對境外媒體再次關閉大門。[111]《經濟學人》報導,「投入十年的時間和大筆的金錢與中共高層建立起的關係並未能給默多克先生帶來多少好處。吸取完星空衛視公司的專業技能之後,中國大陸方面也許不再需要默多克了。」
2006年4月,澳亞衛視中文台在廣東珠三角落地。2007年,ESPN和衛視體育台在亞太6號的年審不獲廣電總局通過,禁播持續至2008年,當局沒有解釋任何原因。[112]2009年11月28日,香港陽光文化頻道(陽光衛視)在亞太6號被禁播。[113]2010年1月,香港有線衛視新知台自行停播,至此亞太6號的境外衛星頻道由2009年的33套減至31套。
2017年,華娛衛視自行停播[114],同年印度Zee TV亞太頻道被批准在亞太6號衛星播出。2018年,天映頻道停止在中國大陸播放,但於3月下旬恢復播出。至此亞太6號的境外衛星頻道總共33套。
2021年2月4日,中共中央宣傳部領導的國有媒體CGTN因其在英國的廣播執照持有者不負有編輯責任,違反廣播法,被英國通訊管理局吊銷執照[115]。同月12日,廣電總局以BBC世界新聞台違反規定和新聞的真實公正要求為由,不准其繼續落地[116]。
2023年10月,亞太6號的境外衛星頻道總共27套。分別是:星空衛視、[V]音樂台、鳳凰衛視資訊台、鳳凰衛視中文台、鳳凰衛視電影台、TVB星河頻道、now衛星台、澳亞衛視中文台、NHK World Premium、KBS World、喀秋莎頻道、RTR Planeta、Russia Today、CNA、TV5Monde Asie、CNN國際新聞網絡、HBO亞洲版、CINEMAX、CNBC亞洲台、NGC Asia、Bloomberg Asia-Pacific、AXN、Discovery Asia、STAR Movies、Star Sports、Star Sports 2、古巴視野國際頻道。
台澳電視落地權
編輯台灣電視
編輯中國大陸當局一直不批准台灣任何電視台在中國大陸落地,或在亞太6號衛星境外平台上轉播。台灣各電視台一直申請進入,但都沒有下文。[117]所以在中國大陸的五星級酒店,一般也看不到任何台灣電視頻道。[99]過去中國中央電視台中文國際頻道也曾經在台灣落地。中華民國時任新聞局長江啟臣指,如果對岸願意開放落地且不審查內容,讓其能「原汁原味播出」,那麼台灣也可以將多家電視台整併成1至2個電視台,在中國大陸播出。[118]
2011年11月,大台北地區出現多家業者,向各大樓社區推廣裝設衛星天線,稱可以收看包括中國中央電視台在內的至少四個中國大陸電視衛星頻道,從安裝、收視到維修,全部免費。這些業者通通安裝免費的香港「亞洲平台」與中國大陸「長城平台」,長城平台是中國大陸當局推廣的免費衛星,上面共有11個中國大陸各省市的國際衛視像道。中華民國政府稱民眾自行收看中國大陸電視不違法,但背後有資金支持、有針對性地向住戶眾多的大型社區積極推銷的行為,則可能需考慮是否要管制。[119]
2012年,東森財經新聞台開始在福建平潭有線電視(當地數碼電視頻道號137)播出,不經任何過濾審查,是台灣首家落地中國大陸且原汁原味的電視頻道。但由於該頻道自2014年起承接公益彩券開獎節目,平潭有線電視在2015年出於禁止境外非法賭博的目的取消播出。平潭綜合實驗區是中國大陸對台優惠政策先行先試地區,2011年公佈的各項開放措施包括開放台灣媒體在平潭落地。隨後台灣三家媒體TVBS、中天電視、東森電視,向中國大陸的廣電總局提出平潭落地申請,最後東森財經新聞台出線。中國大陸廣電部門雖然同意讓台灣電子媒體在平潭落地,但也是以中央電視台落地台灣作為交換條件。自從2003年起央視在台灣遭到禁播以來,中共不斷透過國共溝通管道,積極爭取央視政治性較低的幾套頻道優先在台灣落地。[120][121]
福建、潮汕沿海地方在2012年前可以用傳統魚骨架形天線收到台灣地面模擬電視訊號(中視、公視、台視、華視、民視),但部分地方會被當地政府用雜波干擾。現在使用DVB-T可以收到19套高清節目(中視,台視,公視各頻道,原視,客台,民視主頻、第一台與台灣台,華視主頻、新聞資訊台與教育體育文化台)與3套標清節目(民視新聞台與國會頻道)。中國大陸其他地區若要收看台灣電視節目,只能通過衛星接收。此外,部分地區縣級有線電視可能會違規提供東森洋片台等政治色彩並不濃厚的台灣電視頻道。
澳廣視
編輯2012年及2014年,澳區全國人大代表劉藝良曾兩次在全國人民代表大會會期提交建議,希望內地參考香港電視頻道落地廣東的方式和經驗,批准澳門廣播電視股份有限公司(澳廣視)的訊號盡快落地廣東。廣電總局於2012年的答覆是澳廣視為境外媒體,與內地廣播電視機構的法律規定、審查標準及管理政策均不相同,廣電總局待條件具備時與澳廣視主管機構及有關部門協商。[122]
2016年,11位澳區全國人大代表聯署建議,冀中央政府有關部門盡快審批澳廣視的「落地」申請。他們希望有關部委能對澳廣視申請作出審批,建議若不能全部審批外購節目落地,是否可以審批澳廣視自行製作的節目或按節目清單再選擇適合的節目落地。澳廣視於2014年3月曾致函中央有關部門,表達希望節目訊號能於內地城市落地的意願並同時遞交申請,但二年來都無答覆。[123]
2019年5月,澳門立法會議員麥瑞權提出書面質詢,敦促澳門特區政府在權限範圍內或報請中央政府,以特事特辦的方式首先在粵港澳大灣區內作為澳廣視落地的試點。[124]
2023年8月10日,經國家廣播電視總局批覆,由2023年10月1日起澳視澳門台正式落地廣東省珠三角地區,並於2023年8月15日起試播,廣東電視觀眾可在廣電網絡內網環境通過「谷豆TV」手機應用程式收看澳視澳門台。
香港地面電視
編輯在世紀之交,廣東各地有線電視網可以在當地自行接收香港地面電視訊號,審查並非全省同步。在有些地方被屏蔽的資訊,在其他地方可能不經屏蔽,屏蔽所用方式不盡相同。例如,廣州兩家有線電視網對翡翠台的審查並非時常一致。
2009年6月12日起,廣電總局要求廣東省廣播電影電視局需確保香港地面電視四條頻道保持有效統一的審查,所以現時廣東全省對這些頻道的審查工作由廣東有線所屬電視台負責,所有市縣必須使用由廣東有線發出的已過濾訊號。廣東有線從中山市五桂山的電視發射站接收前述頻道的數碼電視訊號,通過光纖傳至位於廣州的監聽監看中心進行過濾,再向全省發送。該中心宣稱,2006年遮蓋「境外電視播出的違規資訊達3779條次」。[6]此前每年「遮蓋」香港無綫電視和亞洲電視「有害、違規」資訊達數條次。[125]
電視審查最初只過濾中文電視台的資訊,後來也開始過濾英文電視台的資訊。而英文新聞的過濾僅針對畫面,如有聲音應予屏蔽而畫面無需遮蓋的英文內容,仍然可以收看而不會被屏蔽。
除時事資訊外,宗教節目在廣東亦遭封鎖。[6]香港於1995年起實施電視節目分類制度,免費電視台很少會播放成人節目。因此,電視審查幾乎只局限於審查時政及宗教內容,缺少如互聯網審查般,針對色情或暴力等的正當理由。此外,即使在香港被列為M成人觀眾級的部分節目,例如《色慾都市》,在廣東省依然能正常收看。
2021年10月起,廣東有線改為轉播翡翠台和明珠台的高清訊號。其改由深圳市梧桐山的廣播電視發射站(深圳電視塔)接收前述頻道訊號後通過光纖傳輸至廣州總部,經過濾並二次編碼後向全省發送訊號。惟訊號畫質並不如香港源碼般「高清」,亦和轉播高清訊號前一樣存在插播。
首審權收歸
編輯廣州市內共有兩間有線電視公司分別經營,廣東有線(廣東廣電網絡)和廣州有線(珠江數碼),分屬省市廣電局控制及省市電視台管理。2009年6月12日前,廣東有線和廣州有線使用兩條獨立的香港地面電視訊號源,分別審查。有線電視網實時審查由於只有大約20秒的判斷時間,容易誤判或漏判。
2009年6月六四事件20周年期間某天,廣州有線遺漏而未及時遮蓋翡翠台《六點半新聞報道》約十秒坦克人和維園六四燭光晚會的畫面,導致部分編輯被停職或處罰[126],也因此失去了獨立接收香港電視訊號的權利。報道指,監督播放的助理編輯因飲水疏忽而致,估計有數百萬廣州市民看到了有關內容。電視台一名負責人證實事件並稱涉及「政治錯誤」。中共廣州市委宣傳部證實誤播事件並稱「依法處理」,定性為「重大政治事件」。香港《蘋果日報》指,廣州電視台有過類似疏忽。2001年3月5日,該台轉播時任國務院總理朱鎔基講話時,出現一秒多鐘的「前法輪功練習者」的字幕,驚動中共中央。事後調查發現,是電視台新聞部技術人員按錯鍵,字幕人員忙中出錯所致。涉案人員事後被開除,台長和新聞部主任被降職。[127]
廣電總局規定,從2009年6月12日起,廣東省各市縣轉播香港地面電視四條頻道必須採用廣東有線電視訊號源。廣州有線既有的明珠台的麗音廣播和當時在播的MTV中文台的立體聲功能,因此措施而消失。自此,廣州有線的境外電視頻道的畫質和音質開始遜於廣東有線,尤其是顏色,翡翠台、明珠台台徽三基色中的紅色經常變成黑白,這是有線電視先經廣東有線再經廣州有線轉播和延時訊號損失所致,雙層延時插播是其中一個主因。
遮蓋用材
編輯1998年前,廣州針對香港地面電視的遮蓋畫面非常簡陋,當提及敏感議題或新聞時,監管部門會立即中斷電視訊號,變成俗稱彩條訊號的七彩測色板,後來出現廣告、山水畫、旅遊勝地圖片。有些地方用自行製作的靜態公益宣傳語風景畫遮蓋。
2003年傳染性非典型肺炎(SARS)暴發,廣州當局需要大量過濾來自香港的新聞資訊,開始使用香港政府宣傳片或當地公益廣告遮蓋。獨立接收香港電視像號時期,廣州有線使用自行錄像的2004年香港政府宣傳片屏蔽,廣東有線則使用較新的香港政府宣傳片屏蔽。
及後,預先錄畫同頻道的節目並在特定時段重播,以遮蓋整個時政節目或轉播自外國電視台的新聞節目。當局曾於2006年「六四」期間,以預先錄畫的一個美食節目,遮蓋香港電台製作的《頭條新聞》。而部分娛樂性節目,如亞視自製的《東宮西宮TV》和《我要做特首》等,亦以較早前錄製的同頻道飲食節目完全覆蓋,深夜則為中國大陸電視廣告。另外,《國產凌凌漆》等某些一度在中國大陸被禁映的電影,以及如《恩雨之聲》和《星火飛騰》等宗教類節目,在電視播送時亦被廣電部門替換成其他節目。2016年,香港電影金像獎頒獎典禮開播未久,即在廣東被腰斬並由一檔煮食節目替代,而後大獎頒予預想香港昏暗前景的《十年》。[128]
廣東廣電部門如此遮蓋,亦被指侵犯香港政府、電視台和電影公司版權。其插播的香港政府宣傳片,並未經香港政府批准播映。用來插播被禁的節目的其他節目都是電視台播映的電影或自行製作的節目。此外,宣傳片大多從香港本地電視台錄製,因此片段前後可隱約看到電視台的節目宣傳片段或其他廣告。
現今,屏蔽電視節目已經細緻化。《亞洲電視夜間新聞》自2009年2月2日改版後,因其畫面底部的新聞跑馬燈會不時顯示中國大陸的時事資訊,如不遮蓋則會被中國內地民眾接收,而遮蓋特定文字的工作量較大,故廣東當局此時會用白色或藍色條塊僅僅屏蔽新聞跑馬燈,不屏蔽畫面其他部分,此現象可以在中場廣告時間前的下節預告時發現。但沒多久就沒有全程屏蔽跑馬燈,僅當出現敏感新聞,才會臨時用橫條屏蔽新聞跑馬燈內容。
尺度鬆緊
編輯雖然審查有一致準則,但是一般人較難掌握哪些資訊必會被屏蔽,況且並非所有「違反規定」的片段均會被屏蔽。
- 2008年1月香港的民間電台事件,電台在鬧市廣播和電台主持人的訪問片段被屏蔽,但其他片段卻如常播放。
- 2008年北京夏季奧運會前香港記者與北京公安民警推撞一事,最初中午播出的新聞片段沒有被屏蔽,但晚上播出的片段遭到屏蔽,而次日播出的片段未再被屏蔽。
- 2016年3月5日亞視不獲續牌事件,廣東有線屏蔽本港台和翡翠台的相關新聞片段,並未屏蔽鳳凰衛視的相關新聞片段。
- 2022年《尋人記II》片頭動畫其中一幅畫面帶有形似中國大陸國徽元素的五顆金色五角星,並畫有嬰兒騎伏在五角星一角上,5月20日播出的第2集的片頭相關畫面被屏蔽,其餘單集片頭則未受干擾。
新聞的過濾時松時緊,亦與幕後監控人員的認知有關。但也有不論尺度鬆緊,亦屬顯著疏忽的漏播情形,例如下列當局不能容忍的片段一度未遭屏蔽:
然而,部分中共通訊社新華社有報道的敏感性時事(特別是有關西藏的新聞)也被屏蔽,甚至連轉載自官方的文字報道亦不例外。2019年反送中運動期間,中共中央宣傳部領導的國有媒體CGTN的節目對示威也有報道,固定轉播該節目的明珠台卻常在有關報道出現時被廣東廣電部門屏蔽,但當地有線電視網中的CGTN頻道不受影響。2021年李雲迪被指嫖娼而被拘留,被中國大陸傳媒廣泛報導,而翡翠台《六點半新聞報道》和《東張西望》有關報導被全程遮蓋,即使轉述公安公告也不能倖免;此指控或令審查者聯想到多位異見人士被以嫖娼為由拘禁的往例。
其他特點
編輯1997年鄧小平死後,除新聞節目外,一切節目皆被屏蔽。2008年汶川大地震全國哀悼日,雖然廣東有線屏蔽香港四條頻道並用以轉播CCTV-1,但當中的新聞節目及籌款募捐節目照常播出。2010年玉樹地震、2010年舟曲泥石流災害的全國哀悼日,香港四條頻道的非新聞節目被廣東有線使用「在國家哀悼日期間不准播出娛樂及商業廣告」字卡遮蓋,並停傳除鳳凰衛視中文台外的其餘境外衛星頻道。[129]此前3次哀悼日中,亞太6號衛星境外平台亦停止所有頻道轉播,全部改為轉播CCTV-1。廣州有線方另外偽造了境外電視台各自台標。2020年清明哀悼活動當日,廣東有線放行134境外頻道和翡翠台、明珠台,但用香港政府宣傳片覆蓋翡翠台、明珠台和澳亞衛視的商業廣告、娛樂節目乃至《愛·回家之開心速遞》等輕喜劇,並全天屏蔽MTV中文台;而廣州有線、深圳天威視訊則單方面全部改為全天轉播CCTV-1,惟回看可得經廣東有線過濾之訊號。2022年江澤民死後七日之內,一切娛樂節目及慈善義唱籌款節目《歡樂滿東華》皆遭封鎖,且為廣東有線盜錄的《無窮之路》前四集反復多輪遮蓋,廣受觀衆詬病。
全球多地的廣播管理制度規定,從發出訊號到觀眾收到訊號之間留有幾秒鐘的緩衝時間,以應對緊急情況,例如直播場合的髒話。中國大陸的「進階」審查通常就發生在這幾秒鐘內,一般是利用電視台延遲訊號的工具實施。廣州電視台播出部工作人員一篇名為《有線電視延時監控播出及其訊號處理》的論文,詳細說明其監控系統,並稱為保證「安全性」,會延時監控播出某些特殊頻道。[130]現時電視台使用ASI單機碼流插播系統。早前這種延時只有十秒,現在的延時已達到15-20秒。這種審查沒有預警性,通常僅會屏蔽敏感內容。但這也很拙劣,能被看出節目延時。有如亞視新聞播出前的香港政府國歌宣傳片《心繫家國》,最後10秒重複播出;又如翡翠台《六點半新聞報道》片尾未播盡就插入本地廣告;甚至有節目開始播出卻在此時被插播商業廣告。例外的是,2005年前中共中央總書記趙紫陽病逝,當天的《六點半新聞報道》被從片頭預告一直屏蔽至接近尾聲的體育新聞才恢復正常播映。
廣告插播
編輯對於香港電視頻道,廣東有線及各地下級轉播商會插播本地廣告以謀取利益,具體則通過各類廣告中介公司來招商[131]。廣州方面有三種方案:
- 第一種是境外頻道直接支付落地費,以豁免被加插廣告。鳳凰衛視中文台即屬此種,完全不被插播廣告。
- 第二種是分割部分廣告時間。亞視即屬此種,一半時間保留原版廣告。
- 第三種是廣東有線購買該台節目在當地的電視直播版權,並全權插播廣告。TVB目前即屬此種,黃金時段基本上都被插播廣告。
而地方電視網時常乘機插播當地贊助商的廣告,鎮區電視廣播站也跟隨插播廣告;當最上層訊號轉回正常播放劇集,第二層堅持播放完畢贊助商的廣告為止,第三層也是如此,所以短短十五分鐘的小節劇集,最後僅變為八分鐘左右,許多觀眾因而被迫錯失劇情。不過,現時廣東省內各市區觀眾在廣東有線U互動回看TVB節目,則見廣東有線的廣告。地方插播的廣告會具有明顯的地方特徵,例如用粵語播音、打出本地地址或電話號碼等,因此當地居民能夠分辨。另外,有些地方,如東莞市石龍鎮,更會插播當地電視台製作的本地新聞,形式層出不窮。[132][133]廣電總局對中國大陸電視台的任何廣告條例,被相關利益方認為對境外電視台無效。[134]
以廣州有線為例,自從接收廣東有線訊號,廣州有線會插播廣告以覆蓋廣東有線插播的廣告,當廣州有線既定的廣告播完,正播廣東有線的廣告或香港原版廣告時,便會插播廣州台節目宣傳片、自行製作的公益廣告或自行錄畫的2003年至2004年香港政府宣傳片。屏蔽敏感片段的一般是廣東有線錄畫的2016年至2017年香港政府宣傳片,廣州有線有時也會覆蓋插播。另外,為了覆蓋廣東有線的廣告,廣州有線廣告時間更長,除深夜節目外幾乎所有節目都有插播超時的情況。
國際直播
編輯1993年,上海東方電視台直播奧斯卡頒獎典禮[135],當有影星抨擊中國武力統治西藏及人權狀況[136]時,即切斷訊號。[137]2009年,中國中央電視台(下稱「央視」)直播美國總統就職典禮,在奧巴馬說出「先輩面對法西斯主義和共產主義」時,突然切斷現場聲畫並將口譯消音。[138]2015年,央視直播兩岸領導人會面,當馬英九一講話,即切斷直播,轉回演播室。[139]北京夏奧會期間,中國大陸所有電視台被勒令較現場延時播出10秒鐘,為審查者預留時間以應對西藏獨立運動示威或其他政治抗議[140];而此前聖火抵京儀式「直播」則較現場延遲約一分半鐘。[141]
中國大陸對於國際比賽或盛事直播,也會延時一二乃至三五分鐘並加以審查。而直播權及審查責任通常落於中國中央電視台,以奧運會開閉幕式為例,央視審查較地方有線電視網更為苛刻和精細,下述事態不存在於境外訊號源,或轉播翡翠台同一直播的廣東有線已過濾訊號。
2020年東京夏奧會開幕式直播時,央視大幅調低日本國歌《君之代》的主傳聲器音量,以至於場內迴響聲比演唱人聲更為明晰。立陶宛等少數幾國代表團入場時,正對他們的主鏡頭被迅速切換至俯視中場等備用鏡頭,直至後一代表團入場才被切回;被指事關駐立陶宛台灣代表處日前公佈設立。央視面對不熟知或反感的旗幟亦十分警惕。該屆夏奧會閉幕式播放致謝義工的短片時,片中出現幾位兒童各自揮舞阿曼、盧旺達、海地、斯洛文尼亞之國旗的場面,被央視短暫切換成直播現場主火炬特寫鏡頭。
聲援殘障人士的短片《15%的我們》分別在東京和北京兩屆殘奧會的開閉幕式播放。對於東京殘奧會,央視以場內鏡頭遮蓋短片中特定畫面,轉播開幕式時斷續屏蔽片中一位上裸的男人稱在淋浴時會排尿、一位視障女性穆斯林跪地禮拜、一位坐輪椅的男人撫摸女人大腿並與她接吻等場面,以及所有出鏡者交替閃現的片段;閉幕式的過濾則稍有出入,遮蓋更多,中段連續遮蓋的時間更長。對於北京冬殘奧會,央視則向境內觀眾特供連貫的刪剪版本,除前述屏蔽的情境外,還另外刪減片中穿着泳裝的一位斷臂女人與另一位女人共曬日光浴的畫面和片尾相關組織列表,早於全球直播版本播放完畢,而切換成場外遠景鏡頭。
而國際殘奧委會主席安德魯·帕森斯在北京冬殘奧會儀式上呼籲和平的言論遭省略或篡改,並被降低聲量。此前俄羅斯違反「奧林匹克休戰」協議入侵烏克蘭。央視沒有口語或手語傳譯他在開幕式致辭中重申休戰協議和「來到21世紀,我們應該以對話和外交為重,而不是戰爭和仇恨」等語句,刪減他振臂高呼「和平」的鏡頭[142],並在烏克蘭代表團入場時切走他鼓掌的鏡頭[143];將他在閉幕式致辭中「和平的希望」譯為「成為一個大家族的希望」,並不翻譯「和平的衛士」等詞句。[144]此外,央視直播開幕式延時30秒鐘,以便隨時中斷。[145]而依國際廣播慣例,奧運會等直播致辭的講稿一般會提前交予轉播者,以便即時傳譯;央視據此在聲量等方面差別對待不同演講者。
2022年國際足協世界盃舉行期間,中國大陸各地爆發白紙運動,質疑中國大陸當局防疫措施等。據英國廣播公司(BBC)觀察,在加納對陣韓國的比賽中,第68分鐘穆罕默德·庫杜斯進球的時候,其他地區都播出了加納球迷狂歡、韓國球迷失落的特寫畫面,但在中國大陸轉播比賽的央視沒有播出,反而播了韓國主教練保羅·本托和加納主教練奧托·阿多的反應。而到了比賽結束時韓國球迷慶祝勝利的時候,央視也沒有呈現畫面。據分析,央視的轉播大約與BBC延遲了52秒[146]。多家傳媒分析,央視以球員、官吏或球場的畫面替代未戴口罩的球迷的特寫鏡頭。[147][148]
無論是奧運會或是國際競賽,央視都習慣於壓低現場音量,與地方電視台和境外電視台差別顯著。其解說員以一般聲量播音,往往能覆蓋表演者或演講者的聲響,以及現場觀眾的歡呼聲,甚至於在不說話時,一些運動的比賽的哨聲亦時常銷聲匿跡。針對2015年港中大戰足球賽轉播,央視屏蔽現場聲音以隔絕噓聲。[149]
規避審查之選
編輯在廣東珠三角部分地域,民眾用傳統魚骨架形天線(大尺寸)、訊號放大器及國家標準DTMB機頂盒,可以接收香港數碼地面電視廣播。
在電視審查相對寬鬆的中國大陸以外多地,民眾可以自行使用衛星電視接收電視節目。在香港,一般住宅大廈可由業主決定是否安裝公共衛星天線自行接收免費的衛星節目。[150]而中國大陸人民若忽視相關法規,亦可收看不經審查的衛星節目。中國大陸收看台灣電視台主要藉助亞太5號通訊衛星(東經138.0度,現名稱為亞太5C),訊號覆蓋中國全境[151],長城平台、數碼天空等也通過此衛星提供服務。[152]
由於港澳台等地的衛星服務訊號覆蓋中國大陸,中國大陸不少民眾都使用衛星收看境內外節目。不過境外衛星直播商的正版解碼器及解碼卡的售價相對大陸民眾的消費力為高,故不少大陸民眾會購買特殊的衛星接收機(網絡解碼)進行盜看,畫質與正版解碼器及解碼卡無異。對此衛星或直播公司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出招反制,包括更換密鑰、更換加密系統或兩套加密系統共用等。有直播公司也推出了售價低廉的低端正版機,以吸引大陸民眾轉用正版服務。
中國大陸當局亦通過網絡審查,屏蔽部分提供衛星收視參數的網站,阻止民眾通過衛星來收看國外節目。
下列為較多中國大陸民眾接收的境外衛星電視服務商:
衛星名稱和角度 | 使用機構 | 加密系統 | 網絡共享可行性 | 備註 |
---|---|---|---|---|
亞太5號(東經138度Ku波段) | 台灣數碼天空(直播公司) | 騰銳視訊(之前為法國電信Viaccess 3.0) | 否 | 轉播中國大陸、港台和國際衛星電視台頻道,正版有中、低端機,已推出專用機。使用舊加密系統時曾被中國大陸民眾廣泛網絡共享接收。 |
亞太5號(東經138度Ku波段) | 中國長城平台 | 無 | 無加密 | 轉播中國大陸電視台海外頻道。 |
亞太6號(東經134度Ku波段) | 中視衛星電視節目有限責任公司 | 愛迪德 Irdeto-2 | 是 | 境外平台,廣電總局指定轉播境外衛星頻道唯一機構,新聞內容有審查。 |
新天11號(東經108.2度C波段)和日本通訊3號(東經128度C波段) | 台亞衛星通訊 | Irdeto3 | 否 | 只能接收部分新聞及宗教免費頻道,使用舊加密系統Viaccess時曾被廣泛網絡共享接收其鎖碼頻道。 |
中新二號(東經88.0度C及Ku波段) | 中華電信及其他 | Conax | 是 | 轉播台灣多家電視台頻道,部分宗教頻道免費。 |
韓星5號(東經113.0度Ku波段) | 菲律賓夢幻直播 | Nagravision 3 | 是 | 轉播國際衛星電視頻道,曾使用馬布海2號(146度Ku波段)。 |
亞洲3S號(東經105.5度C波段) | 香港STAR TV等 | Videoguard / 無 | 否 / 無加密 | 有較多非加密的免費電視頻道(原始電視訊號)。 |
違規傳送及整頓
編輯珠三角部分有線電視網,即廣東有線地方分公司,曾以測試名義轉播高清翡翠台和亞洲台。廣電總局未曾批准這兩個高清頻道進入廣東省有線電視網,當地以測試名義轉播此兩條高清頻道的訊號都經過延時機延時,非屬省級的當地電視網用測色板遮蓋所有時政和敏感資訊,經二次重編碼後輸出,頻道畫質和音質會比香港原版差。2014年3月,廣東有線電視東莞分公司稱,高清翡翠台、J2、亞洲台是在前期作為測試頻道試播,後應政策要求停止播出,以由深圳天華傳媒製作的輪播頻道粵語高清HD和數碼訊號本港台墊播,中國內地未經政策允許,不得接收當局批准外的其他境外頻道。廣東省廣電局也轉發了這條答覆。[153][154]
廣電總局規定,寬頻電視(IPTV等)、網絡電視、互聯網未經特許,無權轉播境外電視,即使是已受審查的「二手」訊號亦不准傳送。故其用戶無法合法收看任何境外電視頻道。2016年7月15日,廣東南方傳媒IPTV下架了鳳凰衛視中文台、澳亞衛視等境外頻道;其中澳亞衛視含有廣州電視台插播的節目宣傳,故為盜播廣州有線訊號,被廣州有線方告發後而實行。同日,湖南IPTV也下架了鳳凰衛視的兩個頻道,在傳送期間以「測試」二字覆蓋其台標。百視通參與營運的福建IPTV於2017年5月27日上線鳳凰衛視兩套高清頻道而不提供回看功能,但於7月21日下線。
2017年4月,為迎接「中共十九大」,加之前期「限韓令」,廣電總局嚴查整頓有線網違規傳輸頻道,多個省市有線網下架DOX、天華等以高清數碼付費輪播為名的未經備案的頻道,SITV文廣高清除外。其中依規默認備案為PushVOD的頻道,亦可在OTT和IPTV平台播出,卻違規擅自改成高清數碼付費輪播頻道透過國幹網進行傳送,易導致全國一些有線電視網的央衛視高清頻道因帶寬問題而無法滿足觀眾需求。而SITV歡笑劇場由於合規備案不受影響,因「限韓令」而取消「韓流」頻道定位,於3月起改播港劇為主;「DOX韓流」於3月12日更為「DOX雅趣」,但由於違規定位模式已被通報,陸續下線,同華數、天華等頻道一同下線並去除台標,僅保留有備案的精彩影視和求索紀錄。
另外一些未經允許傳送的境外頻道也在多個地方陸續下架,其中包括鳳凰衛視,但極少部分省市因特殊要求,在安全大檢查之後又恢復傳送鳳凰衛視等節目,或者放到需要開通互動點播業務的互動輪播專區播出。鳳凰衛視於2017年設立面向全國有線電視互動業務的「鳳凰專區」,已對接多半地區,通過該專區可以收看鳳凰衛視電視直播,以及點播新聞資訊和節目。同年9月,由於金磚峰會,福建省政府和廈門市政府對廣電方面進行安全大檢查,福建廣電網絡廈門分公司於9月2日單方面暫停播出鳳凰衛視節目,並用藍色畫面覆蓋,直到9月7日恢復播出;而福建其餘地域的鳳凰衛視訊號未受影響。
2017年6月22日,由於廣電總局發函要求鳳凰網關停整頓不具備《資訊網絡傳播視聽節目許可證》的視聽節目服務,故鳳凰衛視在鳳凰網的直播源、點播節目暫時下架予以整頓,待整頓完成後恢復上架。7月31日,鳳凰衛視部分節目在鳳凰網恢復上架,不過僅有5檔,分別是《中國新移民》、《全媒體大開講》、《魯豫有約》、《問答神州》和《金石財經》。
當局答覆
編輯當局認為必須審查過濾境外電視媒體。
廣州市廣電局的網頁可見以下「關於投訴在港、澳、台電視頻道插播廣告常見問題答覆」:[155]
“ | 一、中斷港、澳、台電視頻道新聞報道(或中斷其他節目)插播廣告問題?
按照國家對港、澳、台電視頻道管理的有關規定和雙方簽訂的協定,如果港、澳、台電視頻道播放的節目違反了管理規定或者港、澳、台電視頻道播放的節目超出了協定約定的範圍,有關部門可以立即停止(中斷)該節目的播放,並以本地節目(含公益廣告)替代。 |
” |
“ | 二、在港、澳、台電視頻道播放廣告的時段插播本地廣告問題?
根據省廣播電影電視局與港、澳、台各電視頻道(香港翡翠台、明珠台、香港亞洲電視的本港、國際、鳳凰衛視中文台、星空衛視、華娛、MTV)所簽訂的協定,允許在港、澳、台電視頻道節目時段中插播本地廣告。 |
” |
“ | 三、在港、澳、台電視頻道中插播滾動字幕廣告或播放圖標廣告的問題?
這是違反規定的。我們將把您的投訴的問題,轉與有關單位處理,立即改正。 |
” |
2011年8月,廣東省廣播電視網絡股份公司順德分公司負責人向市民解說電視訊號有時被覆蓋等問題:[156]
“ | 在播放新聞的時候,突然有公益廣告,或者新聞被中斷或者是被刪了,主要是有這些原因:一是我們上級省公司按照國家的有關規定,對所有的節目和廣告都要進行監測,並且對危害國家社會穩定的節目或者廣告必須要進行刪除。同時,順德分公司只對訊號進行傳輸,也就是說,省公司傳下來是什麼訊號,順德分公司就只能進行什麼訊號的傳輸,順德分公司是沒有對新聞或者廣告進行刪除或者插播的。 | ” |
“ | 為什麼國內的頻道台清晰,而香港的無線、翡翠台似乎就差很多?
答:國內台主要是很少插播的內容,它不會經過兩次編碼,在技術上不會經過幾次的製作,是原汁原味就出街了。如果是香港台,站在國家的安全角度或者社會穩定的角度,它是經過延時、經過處理才再出來的,所以訊號就稍差一些。 |
” |
當被質疑有線電視網屏蔽香港電視時政資訊,當局一般都不會直接回應,只解釋:[157][158]
“ | 經國家廣電總局批准在廣東部分地區落地的境外電視頻道,按照雙方的協定,其電視節目在進入我省有線電視網播出之前,由我省有關單位對國務院《廣播電視管理條例》和廣電總局明確禁止播出的內容實行遮蓋,目的是為了維護國家利益和文化安全,並保證與境內電視頻道內容管理執法的一致性。請對此予以理解,並支持廣電行政部門依法管理,共同維護國家安全和社會穩定。 | ” |
對於翡翠台平日劇集片尾曲(含演職員表)被插播商業廣告,廣電部門一般也是三緘其口應對,有時指「會要求轄下廣電單位或有線電視公司整改並會隨後附上反饋或調查意見」,但通常都沒有下文;有時又會指「在境外頻道正常節目時段(非時政內容)插播商業廣告也是合法的」,廣電總局的規定對其無效;有時更稱由於是人工操作,因沒有節目表而出現「失誤」:[134][159][160]
“ | 我們已發文南方集團要求其整改。目前,正在整改階段,具體回覆意見隨後附上。 | ” |
“ | 總局關於電視劇中不准插廣告的規定是針對境內播出機構而言的,所以境外播出機構可以在電視劇中插播廣告。 | ” |
“ | 境外電視在我省落地與我省簽定了相關協定,根據協定內容,我省播出機構可以在相關時間段內插播自己的節目或廣告,這屬於合法插播。由於是人工操作,香港播出機構又未提前提供版面,中間可能會有稍許的誤差,即就是您所投訴的片頭或片尾被遮的情況,給您造成的不便還請見諒。我們也會積極督促播出機構嚴格按照總局要求及相關協定規範播出。 | ” |
當被質疑境外電視在廣東省的落地協定可能被濫用,並提出公示時,廣電部門就聲稱「協定屬於不能對外公開的範疇」。[161]
廣電部門一般只監管時政及宗教類內容,漠視亦不嚴格處罰隨意插播廣告的行為,故而無法阻嚇作為國營事業單位的有線電視網,甚至連廣東省廣電局也位於廣東有線及其插播部門所在的廣東台/南方台大院內,有「自己人管自己人」之嫌,故而廣東民眾投訴的有線電視網插播亂象基本沒有改善。
影響
編輯由於地面訊號干擾和中國大陸網絡封鎖,尤其是封鎖電視台網站,電視審查對中國大陸絕大多數民眾極其有效。有中國大陸網民笑稱審查為「被插(播)」,也有不少廣州網民在微博上以香港封台廣告詞接龍的方式諷刺審查。[162]
由於境外電視頻道傳播受限,國家地理頻道、探索頻道等電視媒體只能和中國大陸各電視台合作,授權其播放節目。
僅有鳳凰衛視等有中共背景的極少數「境外」頻道,獲准落地廣東以外有線電視網,亦通過其官方網站向中國大陸提供服務而不受干擾,民眾可以直連其網站並收看節目。
停播境外節目
編輯2017年9月12日,有觀眾反映鳳凰衛視《鏘鏘雙鳳朝陽》節目消失,該節目在新浪微博官微亦稱「因公司節目調整,鏘鏘暫時停播」,同樣遭到網友爭議,被指不排除與中共十九大準備召開有關。香港《蘋果日報》援引鳳凰衛視內部人員資訊稱,此次停播是廣電總局所下達的命令;實際上,廣電總局無權干涉境外頻道,但在十九大期間,為防觸發敏感言論和牽連鳳凰衛視領導團隊責任而致;而在新聞資訊類專題欄目中,敏感的言論會在中國國際電視總公司轉播平台逐步審查過濾。此前新浪微博已屏蔽該節目關鍵詞,鳳凰網已下架該節目,中國大陸其他第三方網站也全面下架該節目視頻及音頻,而各地廣電網絡的「鳳凰專區」未受影響。同時《時事辯論會》和《震海聽風錄》停播完結,另外其他節目也遭到警告和約談。有訊息稱,《一虎一席談》和《軍情觀察室》也會暫停播出[163]。
註釋
編輯- ↑ 《<衛星電視廣播地面接收設施管理規定>實施細則》(2021年10月9日修訂)第五條:「凡需設置衛星地面接收設施接收境外電視節目的單位,應當向當地縣級以上人民政府廣播電視行政部門提出申請,經地、市級人民政府廣播電視行政部門簽署意見後,報所在省、自治區、直轄市人民政府廣播電視行政部門審批。經審查批准的單位,憑審批機關的批准文件或者審批機關開具的證明購買衛星地面接收設施。衛星地面接收設施安裝完畢,經省、自治區、直轄市人民政府廣播電視行政部門檢驗合格後,由其發給《接收衛星傳送的境外電視節目許可證》(以下簡稱《許可證》),並報國家廣播電視總局備案。省、自治區、直轄市人民政府廣播電視行政部門應當定期向當地國家安全機關通報《接收衛星傳送的境外電視節目許可證》辦理發放情況資訊。此種《許可證》由國家廣播電視總局統一印製。」第十二條:「《許可證》有效期為兩年。」
- ↑ 《衛星地面接收設施接收外國衛星傳送電視節目管理辦法》(2018年9月18日修訂):「第六條 利用已有的或者設置專門的衛星地面接收設施接收外國衛星傳送的電視節目的單位,應當向省級以上主管部門提出書面申請,經審查同意的,由申請單位報所在省、自治區、直轄市人民政府廣播電視行政管理部門審批。省、自治區、直轄市人民政府廣播電視行政管理部門批准的,發給《衛星地面接收設施接收外國衛星傳送的電視節目許可證》(以下簡稱《許可證》),並由審批機關報國務院廣播電視行政管理部門、公安部門、國家安全部門備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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